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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粹主义价值取向的问题，是民粹范畴及其概念研究的基本内容，但目前对该问题的研究尚较宽泛且不甚清晰。通过与民主比较的方式，可以有效辨识民粹主义具体的价值取向。民粹主义来源于对民主基本价值的追逐，但又构成对其的幻化与背离。民粹主义背离了民主的内在价值，是对民主、平等、公意等价值的歪曲与幻化。同时，民粹主义也跳脱了自由主义传统和共和主义传统对民主的外在规范性，是对主权在民、自由、多元价值，乃至对美德、参与价值的歪曲性理解。对民粹主义价值取向的研究，有利于把握民粹主义的实质，为进一步明晰民粹主义范畴和概念提供理论支持。
Abstract：The value orientation of populism is the basic content of the research on the category and concept of populism, but the current view on this issue is still broad and unclear. By comparing with democracy, we can effectively identify the specific value orientation of populism. Populism comes from the pursuit of the basic values of democracy,but it also constitutes the illusion and deviation from it. Populism deviates from the intrinsic values of democracy, such as the distortion and illusion of the values of the supremacy of the people, equality and public will. At the same time,populism also breaks away from the external normative nature of democracy in the tradition of liberalism and republicanism, including the distorted understanding of popular sovereignty, freedom, multiple values, and even the value of virtue and participation. The research on the value orientation of populism is conducive to grasp the essence of populism, and provides indirect theoretical support for further clarifying the category of populism and the concept of popul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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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塔格特提出民粹主义具有“空心化”的特征，认为民粹主义是对其他意识形态的依附，观点是非系统化、混乱的。（参见[英]保罗·塔格特：《民粹主义》袁明旭译，吉林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5页。）但笔者认为，民粹主义虽具有依附性，但其价值观念是客观存在的。
(1)民粹主义被认为是民主投下的阴影与民主的异变。参见[德]扬-维尔纳·米勒：《什么是民粹主义？》钱静远译，译林出版社2020年版，第128页；Margaret Canovan,Trust the People!Populism and the Two Faces of Democracy.Political Studies,vol.47,1999,p.16；柳亦博：《自由民主与民粹主义的共生、异变及民主改良》，载《天津社会科学》，2022年第3期，第60-68页。
(2)参见Arditi B.Populism as a spectre of democracy:a response to Canovan.Political Studies,2004,52(1),135-143.
(3)这种理性的规范，坚持民主是价值与理性的统一，民主不仅在价值层面存在倾向性，而且在制度实践中表现出经验技艺与政治理性等。
(1)民粹主义中的“人民”区别于民主理论中的人民概念，其依据不同抗争情境而对“人民”概念进行反复建构，没有恒常的边界。
(2)西方封建社会的等级表现为贵族、教士与平民阶层的身份。中国传统社会表现为士、农、工、商阶层的身份以及政治权利差异。
(1)社会左翼群体也会倡导社会平等。但与民粹主义不同，左翼群体并不会否认机会平等的价值，也不会否认精英的智识、专业技能等在积累个人财富过程中的作用。
(1)此处的“主权在民”“平等”和“公意”，为民粹主义所理解的内涵，因此加双引号以示区分。
(2)暴力既包括肢体暴力，如街头暴力、议会肢体暴力；也包括语言暴力，如宣传标语的暴力和网络暴力等。
(3)虽然民主革命的实践也存在对既有建制的破坏，但民主革命的破坏是为了建构理想世界的“新秩序”，最终目标与结果仍然是制度建构。
基本信息:
DOI：10.13660/j.cnki.42-1112/c.016221
中图分类号:D082
引用信息:
[1]李洋.民粹主义的价值取向：与民主的比较[J].湖北社会科学,2023,No.444(12):40-48.DOI:10.13660/j.cnki.42-1112/c.016221.
基金信息: